是真的嗎?他說的話是真的嗎?
坐在廊前,雙手撐著下巴,腦海里還回響著先前的對話。如夢似幻的顧茵茵仍處于極度震驚中,久久無法回復。
「我特地來娶你的。」輕輕的啄吻過後,徐磊笑看著她的慌張無措,首次感受到她屬于女人那面的純真嫵媚,「當初也曾托孫媒婆上門求親,卻被你斷然拒絕,只好出此下策,藉機親近你。」
「為什麼是我?」是呀,為什麼呢?天底下好女孩這麼多,個個溫柔婉約,比如說百合啊……她心中忽然感到很嫉妒,他對每個女人都很溫柔,獨獨對她很嚴厲,不公平嘛。
「因為我的心中早認定是你。」
她當然不滿意這樣的答寒,天底下的女人何其多,漂亮的、有才藝的、會女紅的、懂持家的、富有的……她不過是其中最平凡的一個,何獨能讓人中龍的徐磊看上?
「我們又沒見過面。」她別過臉,厭根不信。
「不,我們很久以前見過,只是你忘了。」他含笑地轉過她的臉,直直地對著自己跟前。
「幾時?在哪里?怎麼認得的?」
依然是同樣的性急,連珠炮似的問題讓徐磊連連搖頭。「十年前,就在此地,就在那棟樓里,只是當時不叫喜字鴛鴦樓,顧老爹仍舊健在,你也只是個大孩子。」
嘆口起,這丫頭沒將他放在心上,本來是意料中的事,可是從她的口中說出,他仍是有小小的不滿,這些年來他可是牢牢的將她記在心中,推卻其他人說媒的良緣,不敢稍忘呢。
很仔細地端詳他的臉,那張俊臉近在眼前,大大的影像振動了心,忽然自己臉兒一紅,急急地別開。
「怎麼了?」
「我們真的見過嗎?或者是你……搞錯了。」十年耶,誰敢保證呢。她心中有些小小的疑惑,雖然承認自己是不錯啦,可是……可是還有很多更不錯的姑娘家呀,她怎麼也無法相信自己的好運道。
「除非你不叫顧茵茵,喜字鴛鴦樓以前也不叫宏福客棧,否則我就沒錯。」
點點頭,他說得都沒錯,那麼是真的嘍。
「十年前你來干嘛?」
「就像如今的百合姐弟一樣,當時我流落于此,幸賴顧老爹的搭救。」說起來,救人好像是他們父女之間共同的物質,有副急公好義的心腸,想著想著,徐磊不覺莞爾。「當時還是孩子的你就已經有著凶悍的個性,明明是個女生,卻老愛當孩子頭,指揮東、指揮西的。顧老爹總擔心你將來找不到好婆家,常常長吁短嘆的。後來我就說,將來會回來娶你的,請他毋需擔心。如今,總算實現對顧老爹的誓言。」
偏著頭尋思,雖然印象模糊,可听起來確實是她小時候會做的事情,那他果然沒找錯人喔。
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,顧茵茵慎重地說︰「喂,如果你只是為了實現當初對阿爹的誓言,那大可不必。反正阿爹已經不在,我不會把那些話放在心上,更不會有怨言。」
「十年過去,我若無心,怎麼會來呢?我喜歡你,就是這樣子的你,無論是粗魯,聒噪,還中愛生氣的個性。」他輕輕地將她攬在懷中,「別再猜測了,淘氣的小表,你還是像以前一樣,沒有安全感。從今天開始,有我的存在,至少能讓你安點心。」
好奇怪的感覺,被個男人抱著,是從前的她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的情況,如今只覺得真好呵,他是專程為她而來的,沒有別的目的,沒有別的原因,純然因為她而已。
此刻雙手環抱著胸前,猶能感受到溫暖的體溫與味道,她首次嘗到愛情的喜悅。
「茵茵姐,不好了,發生事情了。」一句話打醒沉醉在夢幻中的她,紀水仙急急地跑來,臉上帶著哭喪的表情。
「水仙,怎麼跑得這麼噴?」
「我弟弟……小柏他……」愈是情急之下愈是說不出話,她索性拉起顧茵茵一起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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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臭小表,膽敢擋住本格格的路,驚擾了我的馬,該死呀!」震怒之下,芙蓉格格的鞭子高高地舉起,隨即用力地揮下,堪堪只差分毫就打中小柏,幸好他躲得快。
「我不是故意的!」
眼明手快連滾帶爬地躲過一劫,小柏放聲大哭。
本來和姐姐水仙在路邊玩蟋蚌,因為手上的蟋蟀調皮好動,一溜煙地沖到路中央,他為了捉住,才跳到路上。誰知道突然間竄出一匹疾馳的快馬,被他嚇了一跳,整只馬前蹄住上揚。
丟後大批的侍衛,尤自快馬加鞭地趕來這個偏遠的小地方,芙蓉格格不容易才打探到徐磊的下落,非得親自前來不可。誰知竟在路上遭受意外,差點摔下馬。勉強安撫下受驚的馬後,怒氣滿面的芙蓉格格躍下,對著罪魁禍首揚起手上的長鞭。
「我管你是有心還是無意,擋我的路,只有死路一條」一鞭未中,她飛快地出手,又是一鞭。
「哎呀,好痛呀!」這一次,小柏的運氣不佳,未能躲過,雖然鞭子沒有直接打中,擦到手臂,留下長長的血痕。
「死小表,竟然敢跑,乖乖地站著受罰。」
三次插起手上的長鞭,若在宮中,下人們雖然懼怕,但都認命地受罰,只有這個死小表居然連連躲避。哼,她要是再沒抽中。芙蓉格格快鞭手中的封號可就毀于一旦。
「不跑的是傻子,誰會乖乖站著等鞭子。慢著,你不可以再出手傷人!」顧茵茵趕在她出手之前跑到小柏的前方,伸出雙手擋著,「他只是個小孩子,何必這麼凶?」
「哼,在路上不長眼,驚動我的馬不說,還差點害死我,光是這樣的罪名,他就足夠死上三次。」
「可你也沒事呀,既然沒事,就算了。」
「臭丫頭,你說算了就算了?開什麼玩笑,普天之下,只有我可以說話算話,輪不到你這個平民老百姓來教訓。」想要她收手,才沒那麼好打發,「讓開,否則連你也一起鞭打。」
「我不會讓開的。」
「很好,就讓你也一並嘗嘗鞭子的威力,下次要替人出頭前,才會懂得衡量自己的分量。」
雖然嘴上很強硬,但看到即將落下的鞭子,顧茵茵心中依然有些驚懼,閉起雙眼等待著鞭子落下。
好工會兒,身上沒有熱辣的感覺,耳邊也沒听到鞭子破風而出的聲音,她偷偷地睜開跟楮,才發現不知何時,大牛已經站在她的身前,高舉起手緊握著那條長鞭。
「放肆的賤民,居然敢動本格格的東西,還不快放手!」用力想抽回鞭子,但手上的力道不如眼前的男人,芙蓉格格氣得直發抖。
「只要你答應不再抽鞭子,我就放手。」大牛朗聲說。
「哼,抽或不抽,由我決定。」
「既然你無法答應,那我只能暫時將鞭子收回,省得你待會兒出手傷人。」無法達成協議之下,大牛手上頭上略微施力,輕易地將長鞭從她手中奪下。「格格,得罪了。」
「大膽刁民,竟敢搶本格格的東西,快報上名號,我會回來討公道!」頭一次被欺負,莢蓉格格氣得臉紅耳赤。
「仔細听好,我們是喜宇鴛鴦樓,專辦大小喜事節席。」有了幫手後,膽子也跟著長大的顧茵茵回答,壓根不相信跟前的悍女是位貨真價實的格格,「就在洞庭湖畔,有空的話,歡迎上門光顧。不過,我想依你的性子,想找到好婆家,應該挺難的吧。」
「好,喜字鴛鴦樓,我記上了。」她翻身上馬,快步離去。
「水仙和小柏,現下已經沒事了,快點回去吧。」顧茵茵轉過身來,輕聲細語地對著兩個小孩說話,「下次在路上玩還是得注意點,雖然這條路上來往的馬車並不頻繁。」
「奇怪,最近有許多怪人齊聚于此地。」大牛兀自低語,「難道有什麼事情發生嗎?」
揮揮手,目送著兩個驚魂甫定的姐弟手牽著手回去,顧茵茵轉向若有所思的大牛道謝。
「是啊,今天多虧你及時出現,否則後果不堪設想。」
他不客氣地責備,「方才你實在太莽撞,為什麼要報出自家的名號?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呀。」
「我們又沒錯,干嘛怕人家知道。那個女的還自稱格格,哈,皇帝的女兒哪會來這種地方。以為我們會怕,開玩笑,做生意又不是沒被唬過,誰信呀。」搔搔頭,她不以為意,卻不知已為後來種下禍根。「再說不管出了什麼事,反正有你在,我什麼都不怕。」
「真感謝你的信心。」大牛沒那麼樂觀。
馬上的姑娘自稱為芙蓉格格,雖然茵茵覺得乃夸大之詞,但依她講話的態度與氣度,應該不假。
到底發生什麼事,讓向來平靜的洞庭湖變得如此熱鬧?自從神秘的徐磊和關引川來此之後,竟連格格也來了。絕對非巧合,想必其中必有所牽連。
嗯,眼看局面變得愈來愈復雜,是否該訟到他出面,主動找那兩個始作俑者談談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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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茵茵,好久不見,我又來了。」
任如意的聲音響徹整間喜字鴛鴦樓,平常總是高朋滿座、熱鬧非凡的樓宇,如今居然空蕩蕩的。
「茵茵,快出來啊!」
扯開嗓門,還不忘左右張望,卻依然沒有人回應。任如意納悶著,以為自己走錯門。
可是看這些擺設,沒錯啊,這里就是喜字鴛鴦樓,如假包換的。
「咦,怎麼都沒有人?」
「大小姐,今天怎麼有空上門?」顧茵茵從後面姍姍走出,「請坐呀,什麼風把你吹來?」
「真慢哪,當然是為了我那個親愛的……」
聞言後顧茵茵沒等她把話說完,立刻捂著她的嘴阻止,「先說喔,大牛不在家,上城里買新貨,這幾天都不會進來,你千萬別哭了。」她實在是怕了這個小姐的本事。
「哎呀,放心啦!」任如意拉下她的手,「大牛哥不在就算了。」
唷,今天這麼輕易就過關,想著心里還真有些毛呢!
「那你還有什麼指教?」
「其實我來還有一件大事要告訴你。」音量放小,任如意裝得很神秘,「這可是椿天大的秘密。」
「是喔。」除了生意之外,她向來對城晨的蜚短流長是沒興趣的,「你爹又打算再討一房小妾或是要把你給嫁了,打算來我們喜字鴛鴦樓包場嗎?沒問題,我拍胸脯打包票,絕對賓主盡歡。」
「拜托,我爹都已經快六十了,哪那麼好福氣。至于我,還在等大牛哥呀。」任如意打了她一下,「這個秘密保證你無法想像。」
「我忙得很,沒興趣听閑話,如果大小姐沒事,請自便吧。」她呷口茶,無聊地掏耳朵。
「听一下嘛,有個京城來的格格,最近落腳在咱們縣城耶。」
榜格?!罷吞下的一口茶立刻吐出來,她用力抓著任如意的手,「你方才說格格,是不是芙蓉格格?」
「你干嘛捉得那麼用力,好痛。」任如意抱怨地拉開她的手,「名字跟花有關……對,是的。」
「她來干什麼?」顧茵茵開始後悔當初為了逞一時之快把自家寶號給報出來,萬一真是個格格,大夥兒都吃不完兜著走。
毀了,毀了,怎麼處處皆瘟神,她到底是招誰惹誰,過不了幾天的好日子,又沾新麻煩。
「詳細情形我也不太清楚,只知道她似乎是來找人的,每天都在衙門里發號施令。說是有位俊俏的公子爺是她未過門的夫婿,特地來查看的。」想到什麼,任如意咯咯地笑著,「太陽底下都是新鮮事,從來沒听過有格格出來尋夫,還是頭一遭呢。」
「那格格……」她用力地吞了吞口水,「是不是老愛拿條長鞭?」
「沒錯,就是她,你的消息很靈通嘛!那麼凶悍的女人,就算長得再漂亮,男人也會害怕,我說呀……」
喔喔,完蛋了!任如意的證實讓顧茵茵整顆心涼了一大半,再也沒有心情听下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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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在黑暗中,顧茵茵沒有點燈,只是靜靜地等著。
符合任如意描述的男人,天下之大,也只有風毛麟角,而她的店里剛巧最近來了兩個。
錯不了的,芙蓉格格要找的人應該就在此地,也就是說,人家就要找上門了,她還傻傻地坐在家里,不知道替自己招來什麼樣的大麻煩。
「好暗呀,今天沒有點燈……」關引川推開門,適應黑暗之後,才發現廳里坐著人,「茵茵,你嚇人啊?」
「嚇人的是你們吧。」她淡淡地說。」
「我們嚇了誰?」他坐在她的前方,喝下一口茶,「真好喝。」
「只是尋常的茶水,這樣粗糙的口感還合閣下的胃口嗎?不會傷了閣下尊貴的喉嚨嗎?」
想到就有氣,這些日子以來被耍得團團轉,還想弄些新奇的東西讓他們品嘗,誰知道,他們根本早就吃遍天下所有的奇珍美味。喜字鴛鴦樓端出的東西,只能算是野人獻曝,自取其辱罷了。
「茵茵,你今天身體不舒服嗎?」沒發現異狀的他關心地問,「怎麼說起話來我完全听不懂呢?」
「我好得很,只是必須知道……你是貝勒爺,還是附馬爺?」她不理會多余的關懷,只想求證。
「啊,你發現了?」
本來內心中還抱持著一線希望,他們可以是有錢的商買,千萬別是王親貴族,如今已經在關引川的回答聲中成泡沫。
彼茵茵冷著臉站起身,「是呀,沒想到這小小的喜字鴛鴦樓里,居然窩藏了兩個了不起的大人物呢。既然知道身分,在你的面前繼續坐著好像不合禮議,我該向你下跪嗎?」
「不用了,身分地位有什麼了不起的,不過就是出生在錯誤的地方,有了莫名其妙的封號,其余的,咱們都一樣呀。」關引川看著她的態度轉變,內心起了想法。
「我方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。」她非要答案不可,「你究竟是貝勒爺,還是附馬爺?」
「有差別嗎?」
「當然,那對我很重要。」她焦急地喊道。
右手故意很嚴肅地揉著下巴,眼底閃動的精光卻泄露出心思。
「我是當今聖上排行十四的皇子。」
必引川是十四阿哥!
她的腿一軟,芙蓉蓉格格就是……
「芙蓉格格是你的妹子嗎?」
呵,應該是芙蓉尋來此處,造成百姓的騷動才會走漏消息的。該死呀,好日子終于要結束了。心中有數的關引川沒否認,「是的,我最小的妹妹,也是皇上跟前最受寵的女兒。」
「那,」她艱難地問下去,「他呢?當真是芙蓉格格的駙馬?」
「是呀,」假意嘆口氣,關引川點點頭,「其實在京里,芙蓉格格早等著下嫁給他,皇上內心中也巴望玉成美事,早就將名號想好,附馬爺逍遙侯,听起來多舒服啊。只是……」她還來不及將話說完,顧茵茵已經跑出去,「那小子從頭到尾根本不答應。」
徐磊呀,別怪我唷,是茵茵自己不肯把話听完,不是我不把話說清楚的。
他再次呷口茶,眼看逍遙的生活就快結束,內心有著萬分的難舍,這樣樸拙的滋味,比起京里那些精致味道還要動人千萬分。只可惜,也人都太過淺薄,少有人能識得真滋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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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騙子!
早上還說什麼喜歡她,原來只是場兒戲,根本不是真心的。男人都是不可靠的,她早應該知道,為什麼還會被騙呢?
傷心的眼淚落下,她向來最痛恨身為女人,出了事之後只會哭哭啼啼。
不,顧茵茵絕對要當個不一樣的女人。就讓所有悲傷的眼淚都留在今晚,用力哭個夠。明天天亮之後,什麼也無法再打擊她。
遠處傳來幾聲呼喊她的名字的聲音,但她絕對不要回應,不管是誰,今天都不想見,不能讓別人看到最脆弱的一面。
忽然間,眼前一片黑影,徐磊身形出現在眼前。
「從以前開始,你就喜歡一個人躲在這里。」他嘆氣,「快回去吧,大家都很擔心。」
「離我遠一點!」她用手背抹去大顆大顆的淚水。用力地對
他咆哮,「誰希罕你的同情。」
「茵茵。」他壓抑著小聲地喊道。
餅往,她總是倔強地面對著一切,用樂觀的態度積極地看待來臨的艱難困苦。曾經承擔大多的苦痛在心上,看過大風大浪後的顧茵茵什麼都不介意,但只有這一點,她無法接受。
「茵茵……」她的失措讓他出乎意料,也無法言詞。
「滾開!」
「听我說……」
「啊,抱歉,鄉下人沒知識,冒犯了當官的太爺。」她假意地笑著,眼中卻是無法溶解的寒冰。「沒什麼好說的,請大爺快點離開我這簡陋的小店,省得髒了大爺的腳。」
「我從沒嫌棄過這里。?」
「是呀,要大爺紆尊降貴,本來就不是件容易的事。」
「你別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,那不是你的本性。」
「是呀,鄉下人好欺負嘛,從不知道人間險惡。哼,我已經知道全部的真相了,你的謊言再也無濟于事。」顧茵茵怒目相向,「姓徐的,把你的好演技收起采,我不會再上當。」
「我方才听關引川說芙蓉格格的事情……」
「十四阿哥,他是十四阿哥,才不是什麼關引川。」她大聲吼叫。
「你連這個都知道。」他有些意外。
頭一次在別人面前落淚,顧茵茵卻依舊緊抿著唇,恨恨地看著徐磊。
「當然啦,除此之外,還包括你是芙蓉格格未來的附馬爺,她千里迢迢來此尋夫,為的就是你呢。怎麼樣,真相被我拆穿後,附馬爺感到很沒面子吧。」她挑畔地高高揚起下巴。
「大多數的時候你是個聰明的女孩……」他頓了頓。
她把頭抬得高高地,努力想及上他的高度。「沒錯,誰也別想騙過我。」
「但有時候卻遲鈍得可以。」他把重點講出。
「徐磊!不,高高在上的附馬爺,別以為你是皇族就可以隨意欺侮我們這些老百姓。」她漲紅臉,「我才不吃那一套。」
幸好,她的傲氣還沒被消磨掉。
他眉尾一挑,「別人的話奉為圭臬,我說的就是謊言,你的判斷標準還真教人難以理解。」
「這……」
「怎麼,我徐磊日夜與你相處的情況下,還無法比得上外面的人以訛傳訛嗎?」面對心虛的她,他再往前一步。
「可是我……」對啊,整件事情她好像只听信一面之詞,好歹也得讓徐磊申申冤。
不對不對。她是女的,格格也是女的,同樣是女性,應該站在自己人的這邊。天底下有哪個女人會拿自己的名譽出來開玩笑,錯的人分明是他,還想混淆視听,簡直太過分了!
「別以為個子高,就會贏。」
「我不管旁人怎麼傳,但在我的心目中,想要娶的媳婦只有一個人,就是顧茵茵。」
在他大膽的表白下,再大的火氣也給消了。顧茵茵紅著臉,嘟起小嘴,「你說的都是真心的嗎?」
「莫非我還得在你面前發誓才成?好!」他撩起長袍,立刻跪下,「皇天在上,後土在下,今日蓖徐磊對顧茵茵所言這事若有半句虛詞,就讓我遭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。」
他呀!你何必……」她來不及阻止,但臉上的表情卻是竊喜的。
「還有氣好生嗎?」「沒了。」雨過天青,她挽著他的手,口中哼著歌,心無芥蒂地回家。